“这毒无色无味,人喝了……”白佑安尾音拉得悠长,扔下手里的石头靠近宋清朝,“倒也不会死。”
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润的笑,“下场只不过是全身溃烂,被蛆虫蚕食殆尽而已。”
他绕过她,将视线对准倚靠在树下的宋清暮,声音发寒,“只不过这人着实恶毒,竟想着让我们所有人陪葬。”
宋清朝嫌恶地推开他,随后用身影挡住了白佑安的视线,“白先生,小女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但还请慎言。”
“慎言?”白佑安敛笑偏过头继续看向宋清暮,“在下说的是实话罢了。”
“你……”宋清朝柳眉皱起,恨自己个子不够高,只及他下颚。
一直沉默的宋清暮却发出了声音。
“你怀疑是我?”
宋清暮:“没有!”
白佑安:“嗯。”
宋清朝和白佑安两人同时出声。
她转过身的刹那还来不及说话,就瞧着宋清暮捡起地上盛着残汁的碎片一饮而尽。
“快吐出来!”
宋清朝吓得差点晕倒,撂下白佑安急忙跑向宋清暮。
她拍着他的背,一遍又一遍地让他吐出来。
宋清暮却倔强地闭紧了嘴,像极了绣娘手上严丝合缝的针脚。
急得宋清朝恨不得像小时候一样,“砰砰”捶他两拳。
她们姐弟二人关系确实是不好。
但若要让她相信暮暮会害她,她不信!
她现在只怪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向暮暮坦白!
“想不到宋公子会有如此血性。”白佑安行了一礼,“看来,是在下错怪公子了。”
宋清朝皱着眉瞧他,那白净的面庞因覆着一层白色纱带而备显神秘。
她看不透这个人。
但总归是阿竹送过来的人,定不会是害她。
“但你现在必须死了。”
宋清朝不可置信地抬眼看着他手持银针走近。
她眼圈泛红,但还是挡在宋清暮身前一如往的坚韧,“不行。”
“他不死,我们都要陪葬!”
“求先生救救家弟!”
她半跪在地上行了一个最大的礼。
她在赌。
久病成医,卧病在榻时她将空间里能看得懂的医书翻了个遍。
虽然没有找到自己这怪症的解法,却也习得了些皮毛。
暮暮的脉她刚才把了,这人说得话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