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维九月,京师地区暑气刚消,秋意正浓,但千里之外的雁州,早已朔风起,渐渐凉了下来。
一连十几日,白小也每隔两日便让张虎臣抽一张签,逮捕雁州军方的两到三名军官,一共拿下了二十来人。
尽管军衔都不高,最大的也不过是千户衔,六品而已,但涉及范围很广,应山县、蓟县、通县大营都有人被捕。
抓了人之后,白镇抚也不安排审讯,就这么在大牢里关着,就连雁州镇抚司的同僚,都闹不清他到底要做什么。
再等候多日无果,雁州军方终于坐不住了,一名四品副将带队,将雁州镇抚司团团为住,在门口喝骂,一定要给个说法。
“让你们镇抚出来,他究竟是何意,今日不给我们一个说法,谁都别想离开!”一位姓赵的副将,勒住马缰,扬鞭指着门口的吏员,厉声喝问。
不多时,张虎臣面无表情地出来,抱拳道:“赵将军,率军围堵镇抚司,你可知道是何罪名?”
“罪名?我且问你,我雁州军中的将校,究竟是何罪名?你们抓了这么多人,难道不该给个解释吗?你们镇抚在何处,让他出来说话!”赵副将质问道。
张虎臣冷哼一声道:“哼,密谍监办案,只对陛下负责,在案情未明之前,毋须对任何人解释。”
“镇抚大人进山打猎去了,你还有什么问题,问下官便可。”
赵副将闻言,怒意渐起,指着张虎臣道:“打猎去了?抓了我们那么多人,他倒是一身轻松!你们安敢!难道总兵大人的质问你们也不顾吗?”
张虎臣答道:“赵将军,恕下官无能为力,镇抚大人不在,下官做不了主,还请将军再等两日,镇抚大人回来,一定给将军一个交待。”
说完,哐当一声,大门紧闭,走了。
“混账东西!”赵副将怒发冲冠,望着破烂不堪的小小木门,却又无可奈何。
......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只有在这雄浑苍茫的雁山之上,才能感到时间与空间的无垠,人生何其短暂、渺小.......”
白小也负手而立,站在雁山之巅,俯瞰着远处的经、辽四县,口中感概道。
“半个多月时间,我连续赶路三千多里,你叫我父女过来,就是陪你登山看风景的?”老酒鬼立在一旁,对白小也的行为颇感无语。
白小也笑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揉了揉楚丫头的脑袋,说道:“一年半未见,丫头长高了。”
“哥哥变化也好大,越来越像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楚丫头笑嘻嘻地说道。
白小也面容一肃,对老酒鬼说道:“这次叫你过来,的确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