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走出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蹲在门口的顾昭华。
她抱着膝盖蹲在墙边，小小一团，张开手往手心里哈了一口热气，再搓一搓手……
言蹊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怎么不乖乖睡觉？”
顾昭华看到他，张开双臂：“抱――！”
言蹊张开手，跟抱小孩似的把她抱起来：“又闹得浑身冰凉。”
顾昭华揽住他的脖子，免得自己掉下去了：“我一个人睡不着，你陪我好不好……”
她以前也没这么粘人啊？
言蹊一时分不清，她是因为今晚被吓到了，还是因为听到了刚刚自己和顾昔年的对话。他犹豫了一会，直接问道：“你听到了？”
顾昭华睁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点点头：“听到了，你要破产了。”
她这副没事人的样子倒是把言蹊逗乐了：“那你还跟着我？”
顾昭华超自信：“我有钱，我拍戏养你！”
言蹊的笑容更盛了：“真的啊？那我以后什么也不做了，就在家跟你暖被窝好不好？”
顾昭华踢了踢腿，催促道：“那不如现在先去帮我暖一下被子。快点回去吧我真的好冷……”
言蹊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直看到顾昭华都有点心虚：“我说真的，你别理顾昔年，他这人说话就是不中听，没有恶意……”
“走咯！”
言蹊突然一松手，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得顾昭华一声惊呼，双手双脚死死缠在他身上挂着，跟树袋熊一样。
言蹊拍拍她的屁股，把她整个人往上一托――
“你这是什么姿势！哈哈哈你放下我！哎呀我肚子疼！言蹊你松手――”
顾昭华整个人跟个麻袋似的，被言蹊扛在肩头，她笑得直抽气，跟袋米一样就被人扛走了。
听到外面的嘻嘻哈哈，屋内还在头痛的顾昔年：……
真的，好烦啊！
***
可能是有人陪，顾昭华觉得，凌晨四点多的鸡叫也没那么刺耳了。
她是睡得好了，隔壁的乐蓉就很凄惨了。
她昨晚虽然晕过去了，但意识并没有完全消失。迷迷糊糊间，她好几次都觉得自己看到了顾昔年。
难道，他竟然在意顾昭华到了这种地步，连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都要跟过来吗？
她仰面躺在床上，觉得身上冷，心更冷。
可是――
她还记得在森林里遇险时，顾昭华对自己的不离不弃，也记得自己昏迷后，是她背着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出去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