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寒风夜 (1 / 3)

“不过实话实说,还数咱家爷为人中之最,戎马天下,才华横溢,身姿样貌哪样不是人中龙凤?”礼斜斜打量白惜棠,啧啧,“那茂城的小姑娘哟~个个巴望着拜倒于爷脚下,官家的小姐作妾都要进恒王府呢~狗爹是没见着血腥场面,待字闺中的俏美人儿呐~头破血流哟~”

白惜棠慢条斯理品茶,满口留香,任他再高谈阔论。

礼端详她,直了背脊,敛神道:“但咱家爷岂是寻花问柳的轻浮之辈?小小莺莺燕燕哪能入得爷的眼,她们也配不上。要奴家说……”

话未完,眼风朝白惜棠上下来回,眸中色彩诡异暧昧非常。

白惜棠高攀不起皇子贵胄,对他皮笑肉不笑,抱了暖壶到屋外看风景,实在没甚情致与这货胡侃瞎侃。

院落里三两芭蕉褪了嫩色,萧瑟风中抖着无精打采的叶,不远处山峦起伏,除了一派冷清朦胧,再无他。

冬日着实是个叫人提不起多大情趣的季节,她暗叹,叫凉风刮得颤了颤,一抹妖娆粉色扎入眼帘。

礼是个难缠的,一张白白净净的脸端着笑,不吐字还能让人愉悦些,张了口便叫人想锤他三锤,“狗爹,您别不爱听。若您是女儿身,就您和爷之间那些事儿,早该嫁入恒王府了。可您偏偏是个男儿,要名正言顺的着实不大容易,奴家晓得您不愿委屈了自己,但情之一事,不由人不由天,爷为了您,重披战甲,奔赴沙场,您不晓得爷往日沉浮,此次大战……”

“礼,我发现个事儿……”白惜棠截了他滔滔不绝之势。

“嗯?”礼双眼一亮,期待道:“奴家说得在理罢!”

“你若是不去说书,真真可惜了。”,此等荒谬之事,除了他,找不到第二个人能编了。

“狗爹也这般觉得?”礼大喜,一副愧不敢当的模样,继而挑眉道:“曲至思非等闲之辈,其心难测,狗爹万万仔细小心他。”

瞧着架势,似乎深以为说动了她,模样甚是可喜。但若论人心难测,他家主子方为人中之最,而至思,为人谦和文雅,与那厮简直天壤之别,看来他睁眼说瞎话也是一流。

白惜棠抿唇斜睨他一眼,慵懒打了个呵欠,“我回屋歇下了。”,实在懒怠与这货磨嘴皮子。

一睡天便黑尽了,冬日的夜来得早,着实适合睡觉这项运动。

白惜棠披着曲至思的狐裘大衣出来,晚饭已经准备妥当,桌旁小炉“咕噜咕噜”冒得欢快,腾腾雾气追逐飘散。

还是曲兄贴心,晓得她晚上这顿一定要吃的。(古人不吃晚饭。)

她裹紧佛手香的裘衣落坐,看屋外灯火点点,孤寂的石灯忽明忽暗。

这一顿独食有些食之无味,草草吃几口,白惜棠便汲汲出院,往前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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