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东市。
车流亦如数年前的多,我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唯一不变的可能就是他对她的心境了。
三个月可活……
我想到这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心脏处,沙姆给了他一瓶名字很怪的西药,说可以在情急下吃。
不知为何,他每一想到姬蓝,心口的疼感就会出现。
沙姆说不要激动、动怒,更不要做过于剧烈的动作。
那和废人有什么不同呢?
我将手伸进左边的衣兜里,摸出那瓶可以在紧急情况下救自己命的药瓶。
“如果我真的只有三个月时间,那有没有你又有什么用处。”
出租车轰鸣声并未掩盖药瓶落进垃圾桶传出的响声。
目的地对于一个随时面对死亡的人来说,其实并不重要了。有什么比人生的终点站更大的目的地吗?
三天后就是那个日子。
我不想准备什么,他此时只想见到他爱的那个女人。
熟悉的墙壁标语,熟悉的篮筐,熟悉的破旧路灯。我有意提前下了车,他好久没有回来了。
上一次离开这里,还是他与姬蓝的父亲大吵了架。
那个每日里嗜酒好赌的男人,当时用一根棒球棒将他生生追了几条街。
“除非我死,要不然你别想碰我女儿一下,你个穷鬼也想娶我的女儿,你也配!”
我此时想起这些,好像就在昨天,要不是当时他负气的说,“我会回来,风风光光娶走她。”
也许就没有后来那个叱咤国际特战界,华国第一特战王牌小组的我了。
走到门前,许是姬家嫁女,本已经破旧的门上新涂了一层油漆。
我看了眼红色油漆,他按下了一旁的门铃。
“谁啊?”
我眉头皱了下,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你是弄啥嘞?”姬吴天看了眼面前的我,显然他没有认出这个英俊的男子就是当年被他用棍子追了两条街的少年。
我看着面前这个已近五十的陕西男人,笑了笑道:“叔叔你不记得我了?”
姬吴天走上前,仔细地打量了几眼,接着他眼睛猛地一睁。
“咋是你呢?你个混球怎么又又回来咧”姬吴天的声音像是怕被人听到,突然压的很低,他回身将屋门关上,一把拉起我,道:“走咧,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去。”
“姬蓝在吗?”我没有动,站在原地问。
姬吴天皱了皱眉,“她不在,好咧,先去跟我吃饭咧,我等下跟你说说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