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以前帮陆母做过复健，知道其中的流程，还特意学过按摩手法，所以这对她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坐在凳子上，伸手帮陆母按起来。
刚按了一会儿，容言就嫌弃地开口：“力气大点，早上不是刚吃嘛，一点感觉都没有。”
容言这就是故意为难了，她的腿本来就没有知觉，就算用个锤子来捶也不一定能感受到痛。
顾染自然也知道容言是在故意刁难，但是她丝毫没有怨言，真的就加大了几分力道。
按了大概有小半个小时，这个过程顾染也使了很大力，渐渐她感觉手有点酸，鼻尖都开始冒细汗。
可是她看陆母丝毫没有喊停的意思，便只能继续按着。
又过了十来分钟，顾染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住了，便开口问：“容阿姨，热身按摩也做得差不多了，要不我们试着起来走两步吧？”
“怎么，才按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啊，你对我就这么点耐心吗？”容言不屑挑眉。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也按挺久了，是时候起来练习走路了。”
“再按一会儿吧，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容言坚持。
这是摆明要刻意刁难下了，以前都是按个十几二十分钟，就开始练习走路的，现在已经按了四十多分钟。
但顾染又有什么办法呢，她不想正面跟陆母起冲突，何况还是在复健这件事上。
顾染只得稍微活动了下手腕，继续忍耐，帮陆母做按摩。
大概又持续了二十多分钟，陆母终于开金口喊停，顾染松了口气，只觉自己的手都快没知觉了。
“突然感觉有点渴了，那个你给我倒杯茶吧。”
容言说这句话时，护工已经端着托盘过来，上面放着一壶刚沏好的热茶，还有两个精致的小茶杯。
“好。”顾染应道。
因为手太酸，她拿起茶壶都觉得有点费劲，但还是稳当地往小茶杯里倒茶，一点都没洒。
刚沏好的茶非常烫手，顾染一端起那个小茶杯，烫得她差点没有甩手丢掉。
“容阿姨，请喝茶。”顾染轻声说。
但容言只是冷漠看着她，迟迟没有接过茶，就任她一直举着。
茶本来就烫，而且一直举着手又酸，顾染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整个人备受折磨。
“容阿姨请喝茶，凉了就不好喝了。”顾染又委婉地提醒了一遍。
“谢谢啦。”
容言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笑容，终于伸手却接茶杯，等两人手指相触时，顾染如释重负地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