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说到疼,让安然不禁苦了脸。
她现在真是怕了疼了!
要不是对自己身体受伤后的疼痛值有一个预估,那她肯定在受伤时就忍不住泪洒当场。
白景看着她苦闷的样子,心中不禁软了软,“现在知道疼了?”
安然抬眼望着他,墨绿的色泽刚才被泪水重刷过,宛如一潭上好的翡翠,静默的流淌着。
她讨好的点头,“嗯嗯!疼!”
她眼圈的微红颜色还未褪去,无论怎么看都给人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白景下意识的皱眉,想也没想一句话脱口而出,“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不是他多事,而是……她红红的还带着点肿的眼睛摆在那里,让人一看就清楚,她刚刚哭过。
可是她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哭呢?
白景抿着唇,紧张的等待安然的下文。
安然冷不丁的听到他的问话后愣住,继而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酸胀的眼睛,嘿嘿一笑,“啊?你说这个啊!”
“刚刚小莫莫训我了,他嫌我不好好听医生的话。”
安然低着脑袋,以至于白景站在病床前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她头顶的发旋。
她低着头坐在那里,那么乖那么乖,真想让人动手揉一揉她的脑袋。
安然抬起头,飞快的看了他一眼,继而收回视线,不安道:“白景,我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的。”
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中充满忐忑与期待,“我现在知道自己错了,我以后会好好听医生的话,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白景头上红色的呆毛颤了颤,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涨满了整颗心房。然而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是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做了了从刚才开始,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揉了揉她的脑袋。
清朗的声音柔和而坚定,“放心吧,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
说完,他自己都是一阵恍惚。
“永远”这个词,份量实在是太重太重,他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给出去了?
白景在面对除学术以外的问题时,通常有一个习惯,想不通的问题全部抛之脑后,将它交给时间。
他相信,时间会给自己答案。
这次也是,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轻而易举的许下“永远”这样的诺言,索性就不去想。
白大褂下的长腿一动,“我去给你拿点敷眼睛的药。”
说完,朝莫离点头示意,匆匆离去。
莫离的视线落在白景离去的背影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