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太提声阴阳怪气说了句，又低声自语。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出身，可笑。”
司机开车送两人到了名人会所，李太太雍容华贵地下车，在门口撞上熟人，笑不露齿地点头招呼。
“赵音”后下来，竟上前一步，扶住了李太太的一条胳膊。
“你干什么？”李太太脸色微变，低声问。
“太太年纪大了，做晚辈的自然要懂得尽孝，及时搀扶。要是太太摔着，磕着了，岂不是我这个做晚辈的没有眼力见。”“赵音”却并不掩饰，用并不夸张，但周围人也能听到的声音说。
“噗嗤――年纪大了……”高夫人掩嘴笑了笑，和身后两个女儿互传眼色，都有嘲讽之意。
但还是走上前来，装模作样问李太太，“呦，李太太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知情识趣的可人儿。又漂亮，又懂事！我都羡慕啊。”
“呵，你羡慕啊，那你带走。”李太太嘴角都在微微抽搐了。
“我可带不走啊，我又没有儿子，不然娶来做儿媳咯。”高夫人伤不在已不知疼，幸灾乐祸道，“还是李太太有福气，这么知冷知热的好姑娘，是李太太的儿媳妇吧。”
“谁说的！哼。”李太太急了眼，一把推开“赵音”，自己昂起头，先进了门。
“赵音”小小尴尬了下，但又温柔懂事地笑笑，一副不介意模样。
“这位小姐，你怎么称呼啊？”高夫人问。
“赵音。”
“你是李太太的？”
“我是李复女朋友，伯母说在我们结婚前，带我来多认识几个人。”
高夫人心里立马有了数，脸上笑容堆得更盛，“那你父亲是？”
“我父母都是学校教书的，我祖父也是老师。”
高夫人掩嘴惊讶，眼底鄙夷之色一闪而逝，转而更加得意地扬起唇角，“这样啊，书香门第，陪李复正合适。啊，对了，你知不知道李复原先是结过婚的。”
“是么？”“赵音”微微一讶，一副刚听说的模样。
“李复原来的妻子啊，是被李复给气死的。据说是撞破了李复和别的女人在暧昧，伤心之下开车闯红灯，才出车祸死的。死之前也从来没好过过，还经常被婆婆在大庭广众下羞辱。”
高夫人把要说的都说出口了，才自知失言般捂了嘴，“呀！我怎么跟你说这些啊。李复到底也是公子哥，嫁给他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外面多几个小三算什么。你放心里去啊。”
“不会的，多谢高夫人提醒。”“赵音”又是微微一笑，看不出喜怒。
就像高夫人那番话是网球打到网上，又原路弹回来似的，没起什么作用，还给她自己添了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