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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嗯,我在后山静修五年,最近才出关。”

“怪不得师兄愿意为我的事情去问一问……”雪怀的声音很低,师兄没有听清,问道“什么?”

雪怀摇摇头,笑容挤得更为艰难,说道“师兄不必去问我师父了,是师兄不太清楚……没关系的,师兄按戒律责罚便是,谁也……谁也不会责怪师兄的……”

师兄更为疑惑“这是何意?”

雪怀“我是不祥之人……师兄,请责罚吧,我……若是没有被责罚,师兄会被牵连的……”

师兄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像紧凑的山峰。

雪怀低垂着头,他大略能猜到师兄此时在想什么。

师兄肯定隐隐约约也听说了一些,寺中近几年不太平,而几乎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一个人――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和尚。

寺中传言这个小和尚来历成谜却总给寺里带来灾祸,从他四岁入寺至今,寺里前前后后遭遇数十次大大小小的灾祸,或是被偷窃,或是被窥探,或是被歹人袭击,或是被莫名下毒……及至最近的火患。

所有人都说他不祥,更有直接的便说是因为他满身罪孽,仍有与他家族仇深似海者前来寻仇报复。

他的家族,到底犯下何种罪行?

无人知晓。

寺中众僧只从这些祸事的蛛丝马迹来猜测,他因父兄的滔天罪行而获罪至此,被贬为僧,终生都得在寺中赎罪,然而即使这样,从前的仇家仍觉不够,一心想杀他而后快。

稚子何辜。

师兄可能这样想。

于是落在雪怀背臀上的棍棒就不轻不重,师兄也没有像从前那些值守戒律堂的僧人那样警示他不可运功抵抗,原本应惩处二十下的戒棍,也只落下了十五次。

雪怀起身的时候一直垂着头,声音更为闷沉“多谢师兄……”

师兄揉揉他的头,语气温和得与他高大精悍的身形颇不相称“你就说受了二十棍,知道吗?”

雪怀点了一下头,仍然没有抬眼看师兄。

师兄笑着蹲身探头看他“哭啦?”

雪怀没忍住,眼泪滴落。师兄搂住他顺了顺他的脊背,温和道“不是你的错便不必自责,即使旁人说得再多也不必往心里去。人无法选择出身,只要你自身坦荡即可。”他拍了拍雪怀稚嫩的肩,“记住这些话。”

雪怀强忍泪意重重点了一下头,抬眼看向师兄“师兄,敢问您的法号?”

师兄咧嘴一笑“客气什么,唤我雪真即可。”

“雪真师兄。”雪怀客客气气施了一礼,又被师兄揉了揉头。

此后雪怀再来戒律堂时,经常能见到是雪真值守。戒律堂的值守僧本是每三日一换,雪真定是主动申请来值守戒律堂才能经常见到。于是雪怀对戒律堂渐渐不再怀着惧意和厌恶,甚至有些期盼到戒律堂与雪真师兄会面,听师兄说说后山静修的感悟,与师兄一同参悟些新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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