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往黑狱里看了一眼，吩咐道，“带出来吧。”
冰块脸小八面无表情把人从里面领出来，到另一个审讯室。
时渊建立黑狱已经超过十年。
十年间，这里从来没有审讯过一个自己人，小七是第一个。
小八把小七带到时渊跟前，在他的脚腕处一踢，小七双腿弯曲，条件发射跪了下去。
“先生，您发落吧。”小八说完，退到一边去。
“自己交待还是等我问？”时渊淡淡问，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先生，小七无话可说，任凭先生发落。”
说罢，小七跪了下去，对着时渊磕了三个响头，“小七谢过先生知遇与照顾之恩，今生无以为报，来世再报。”
沉默，静默的审讯室死寂一般，落针可闻。
暴脾气的小九再也忍不住了，“七哥，你是鬼迷心窍了吗？先生对我们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背叛先生？你明知道烟小姐是先生的命根，你为什么还要对她……”
“小九！”时渊喝住小九，“人各有志，我不勉强，你们也是，谁要是想走，现在就可以，我绝不为难！”
“先生……”
“先生……”
小八和小九急了。
小九：“先生，我们生是先生的人，死是先生的鬼，誓死效忠先生。”
时渊淡淡将视线转到小七身上，“你走吧，有多远走多远，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时渊说完，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先生……”男儿有泪不轻弹，千刀万剐也不能令其落下一滴眼泪的铮铮男儿，此时却红了双眼。
“小七，如果是为了钱，你一定会向我开口，你们知道的，我最不缺就是钱。”
“如果有一件事比我们多年的情谊还重要，那你就去做吧，到雷易那里支一笔钱，从今以后，我们之间恩断义绝，你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
时渊说完这么一段话，转身往外走。
“先生……呜呜呜……”刚刚还只是红着眼的男人，此时已经像个孩子一样泣不成声。
小七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伤了先生的心，也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再回头。
他也没脸让先生原谅他。
先生面冷心热、宽大仁厚，他们一直都知道，不然也不会心悦诚服为他卖命多年。
这一次，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然而先生懂他，若非不得已的理由，哪怕只是要他的命，小七也断然不会出卖先生。
只是，那比他的命还重要，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