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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爷看了一眼江辞，又叹了口气。
他原先只是看这孩子可怜顺手搭救，反正对于偌大的苏府来说，不过是多一双筷子的事情罢了，没想到现在必须由他来完成他苏家明的心愿。
倒是有些强制报答的意思了，苏老爷一向瞧不起施以援手还图报答的人，但是他现在自己也不得不成为这样的人了。
江辞没有说话，只是还保持着原先那副姿态，等着苏老爷的指示。
“二皇子要人，我苏家，不想给啊。”苏老爷这几个月头发都白了许多，看来是为这事操了不少的心。
“老爷明示。”江辞此刻已经大致猜出苏老爷的想法了，但是还需要苏老爷的明示。
“如果有必要，就带夭夭走吧，一切有我苏家扛着，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我的女儿踏入宫门。”苏老爷看向元芳，眼神十分笃定。
一入宫门深似海，他决不会让他苏家明的独女去那深宫中凋零，他苏家明的女儿，可以有一个璀璨明亮的人生。
“好。”江辞放下了抱拳，站直了身子。
昔日瘦小的少年，现在已经初步长成，隐隐有了风姿绰约的样子，虽不说伟岸，但身高上也隐隐有了压过苏老爷的趋势。
看起来就能堪大任。
“辞儿。”苏老爷喊了一声江辞，又停顿住了。
“老爷请讲。”江辞低了低头，对苏老爷十分服从。
“你们在竹林时候的事情，小蝶也同我们说了，我们能觉察出夭夭这丫头似乎对你有意。”
当然那日在湖边水鬼的事情苏老爷自然不知晓，但是从小蝶汇报的平时的生活中，他们身为父母，也能觉察出一星半点。
到底是自己生养的女儿，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夭夭对江辞有意，他们当然能觉察出一两分。
江辞脚底突然有些发麻，不过他低着头，看不到苏老爷的神情，苏老爷也看不到他的神情，自然是不知道江辞那异瞳已经发出幽暗的光芒。
“夭夭若是对你有意，苏家自然大力支持，把夭夭托付给你，我也放心，但是你不能亏待了夭夭，若是无意，那也拜托你照顾好她，就当，我苏家明对你的请求。”
江辞有些愣了，他从未想过苏老爷会是如此开明之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如此长时间的相处，他对那小丫头心中也时常挂念，但是一直有所顾忌。
所有人都排斥他这双异瞳，将他看作异类，怪物。
苏家虽然收养他，但也未曾正面表达想法。
江辞沉默不语，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鲜少与人交流，导致他十分沉默，有时一堆话堵在嘴边，最后只有一个“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