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影关上房门，将重伤的江五关在里面。
成江的神色有几分恍惚，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顾云影的出手，没想到狠辣程度不属于温东廷，整个人都吓得说不出话来。
但当他冷静下来，又发现江五刚才的那个惨状，与他曾经所见的女子惨状，几乎是一模一样。
虽然顾云影听了他的描述，但也不应该做得如此相似才对。
“这个魔修的模样……”他迟疑着问道。
顾云影微微一笑，人间境的本质，没有几人知道，她简单地说了一句：“这世上是有报应的，他犯下了什么事，我就让他遭什么罪。”
成江似有所感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下去。
“回去吧。”顾云影摆摆手，神情略显疲态。
她之前连续三天看卷子，一回来又不得不审讯两个魔修，精神一直高度集中，着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她想起自己即将要去域外之境作死，必须要增加自己活命的手段，她蓦地转头盯住成江。
“怎、怎么了吗，顾师叔祖？”
离开魔修，成江再次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认清楚自己只是顾云影马仔的事实，略显谄媚地问道。
顾云影摩挲着下颌，试探道：“你师父教会了你不少东西吧，那个能够变脸的术法，能够外传给我吗？”
成江怀疑自己听错了，以顾云影这样的身份，还需要掩藏身份吗？
但是转念一想，以顾云影这样无时无刻拉仇恨的处事方式，在没有掩藏身份的情况下，能活到今日，才是一个奇迹。
他拱手道：“当然没问题，我现在就能将口诀，说给顾师叔祖您听。”
成江字正腔圆地念了一遍变形之术的口诀，同时口述了几个灵力改变面部肌肉的重点：“你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张别人的脸，最好是自己足够熟悉的一张脸，这样变换起来，也会更加的逼真。”
顾云影参照着成江的话，一点点地学会改变自己脸上的肌肉，然而当她在脑子里勾勒出一张别人的脸之时，却是下意识地想起了离珩那张妖孽靡丽的脸，以及他临走之前，最后望向她的那一眼。
她蓦地甩了甩脑袋，然后道：“我回去再练习几下，你先回去吧。”
成江瞧见顾云影已经完全掌握要点，只要练习几遍就算完全学会了，他在心中暗叹不愧是先天圣道剑体，哪怕他是被自己师父手把手教导的，也花费了足足七天才学会，然而，顾云影学会这些，连一刻钟都不到。
人和人之间的察觉，恐怕比天与地之间的距离还要远。
成江在心里感慨了几番，然后在走廊的岔路口，与顾云影分道扬镳，回到自己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