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雨林就看到浩浩汤汤的南疆军队,逄玄江收绳勒马,三千精兵和重器在他身后,如万钧高山般岿然不动。
逄玄江以为南疆王和自己想的一样,认为跨江行军既节省时间,也不会浪费太多体力,虽然冒险,但是对战局最有利的选择,所以他们的队伍一出雨林,就跟在前方阻击的南疆军队打了照面。
逄玄江露出一个意料之外的笑容,貌似南疆王不想给他们一点喘息的时间,他好像,低估了南疆王的军事头脑。
其实南疆只是仗着人多,在各个关口都布下重军,严防死守,才与铁狮营形成了现在的局面。
战鼓擂响,开战的军令一出,两个阵营的步兵、骑兵挥起手中的刀枪,敌人相见分外眼红,怒吼着向对面冲去。
每当正面交锋,逄玄江还保持着跟大哥作战时的习惯,一鼓作气、士气恢弘的首战,一定要亲自带人冲锋陷阵。
骑马作战,逄玄江擅使长枪,他与身下的坐骑配合默契,只要敌人近身,就被逄玄江挑落下马。
不肖一刻,逄玄江的战甲便糊满了敌人喷出的鲜血。
第一颗火流星划破天幕的时候,慕容光刚赶到。
火流星,是一种中型炮弹,个头跟熟透的西瓜差不多大,在这个时代,爆炸时的威力最强。
搬运和用机械发射火流星,才是炮兵真正的用武之地。
火流星在城门一角炸开的刹那,乱石与血肉齐飞。
冲天的巨响,让所有人心头一震。
映天的火光,照得他们面容通红,慕容光有些明白,为什么比起稳握军权十年的逄玄璧,朝堂中那些的老臣,更忌惮初见锋芒的逄玄江。
他狠,别人不敢,甚至想都不去想的事情,他敢做。
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是狠上加狠。
火拼过后,携带机械重甲的一方明显占了上风,另一边也不甘示弱,战争愈演愈烈。
雨林深处,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这场血色覆盖、硝烟弥漫的鏖战。
恍惚间,还以为是在看电视剧,柳寒烟往旁边摸了摸,没有薯片牛奶咖啡茶,只有舱顶的冰凉触感,这才回过神。
缩回手来,幽幽叹了口气,柳寒烟的清眸中映着远处火光,“这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柳寒烟看不懂兵法阵型,也不能从地势、力量着眼,预料到哪方最终会得胜。
她只知道,战争过后,必然有生有死,有的家庭支离破碎,有的权力就此覆灭。
她一直不明白,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为何还要降下战火。
身后的涤谷川边,后知后觉的南疆某支军队,刚发觉铁狮营已经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