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零一流着泪，一件一件的换着身上的嫁衣，仿佛是要将屋中所有的嫁衣都穿一遍。
门被推开，她含着泪看去。
见到了秀眉微皱的姨娘。
姨娘看了一眼堆满房间的红色嫁衣，被穿过的嫁衣被扔在地上，地上已经没有一个下脚的地方。
姨娘站在门口，与田零一对视。
田零一用袖子擦掉眼泪，随手拿过一个红盖头将自己的头蒙起来，仿佛这样蒙起来了，姨娘就看不到她在哭。
一声轻轻的叹息声响起，姨娘踩着地上的嫁衣走来，伸手揭开红盖头，望着早已哭成泪人的女儿，平静的说道：“小桃子作为陪嫁丫鬟陪你过去。”
田零一难以置信的看向姨娘。
姨娘将一个白色的瓷瓶塞在田零一的手中，淡淡道：“下在交杯酒里，此药会让人产生幻觉，到时候和小桃子换了衣衫，她会代替你与墨傲天洞房。”
田零一垂下眼帘，没有答应，反而问道：“能换成致命的药吗？”
既然都是下药，倒不如直接毒死那墨傲天。
爹爹打不过墨傲天，那墨傲天死了呢，手底下的人肯定就散了，爹爹说不定还能将墨傲天的人马抢过来。
姨娘摇摇头：“操之过急。”
田零一眨眨眼，惊讶的看向姨娘。
操之过急？意思是早晚都要弄死墨傲天？是这样理解吗？
姨娘缓缓道：“洞房花烛夜，墨傲天就死了，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杀的人，你父亲也会被连累，墨傲天手底下那些人会为墨傲天报仇。”
“那……什么时候才能让他死？”田零一攥紧了手里的药瓶。
姨娘望向窗外的落日，轻声道：“你的父亲已经老了，你的兄弟们终会展开厮杀，就像是草原上的狼，为了成为狼王而角逐，当他们角逐出胜负的时候，也是墨傲天该死的时候，你将带着墨傲天手底下的势力，与那新任狼王对决。”
“啊？”田零一差一点尖叫出声，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用一种难以言喻，吃惊又惊恐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姨娘，这个生下她的亲生母亲。
姨娘怜惜的擦去田零一眼角未擦干净的泪痕，将田零一散落的发丝整理规规矩矩，“零一，你真的愿意一辈子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我曾经有一个竹马，约定长大后嫁给他，可是我生得貌美，成为了家族的利用品，为了让姨娘嫁给一个比自己老许多岁的男人，他们用竹马的性命威胁我。”
姨娘嗤笑一声：“我为了那可笑的爱情，嫁给了一个老男人，为了得到老男人三千后院中微薄的一点宠爱，费尽手段。”
姨娘眯起眼睛，那双顾盼生波的眼睛自带风流，“你猜猜，那竹马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