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太远，顾知昀看不清沈静言的表情，可他能强烈地感觉到，小姑娘心事重重，充满忧伤。
他犹豫了好久，放不下对沈静言的牵挂，于是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来到了沈静言的窗跟下。
他屈指轻轻地敲了敲玻璃，沈静言猛地回神，看到顾知昀的脸近在咫尺，惊愕地跳了起来。
顾知昀没说话，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深深地凝望着她。
沈静言心中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挣扎了一会儿，披了衣服走出宿舍。
顾知昀这才看清小姑娘的脸，夜色下，那张俏丽的小脸愈发莹白如玉，眼圈却红红的，像是哭过。
他的心狠狠一震，像是被铁锤猛击了一下。
“静丫，出什么事了？”他急切地问道。
但是他不敢走得太近，二人间隔三米远的距离。
沈静言看着顾知昀冻得通红的鼻尖，在他关切的眼神中轻轻翕动着鼻翼。
她的内心五味杂陈，竟不知如何开口了。
以她的脾气，听说顾知昀脚踏两只船，应该直接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她犹豫了很久，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质问顾知昀呢？
二人到现在都还是“不清不楚”的地下恋人。
她连顾知昀的女朋友都算不上吧？
城里那位“青梅竹马”才算是人家的正牌女友吧？
“静丫，到底怎么了？”顾知昀见沈静言眼圈的红色又加深了，更加心疼和焦躁，“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什么了？”
“顾知昀，你喜欢我什么？”沈静言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冲到眼眶的泪水被她强行逼了回去。
顾知昀错愕地愣住了。
好端端的，小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顾知昀拧了拧眉心道：“你的好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你确定要我现在就回答？”
“我有那么多好吗？”沈静言声音糯糯的，全然没了平时的爽脆干练。
“对于我来说，有。”
顾知昀往前挪蹭了几步，四下张望着，眼神十分警惕。
大半夜的，他一个大男人靠在小姑娘的窗跟底下，被人发现了，有理也说不清。
可他不想很草率地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神情变得认真起来：“静丫，关于你的好，我可以写成三千字的报告，一条一条地念给你听，而不是随随便便应付你几句，哄你开心。”
这个回答就很“知识分子”。